UnkissableArthur

非常好,Jeeves(原著翻译)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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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翻译:曂河,shelphy, Day3

校对:文青

Bingo痛苦地哼唧了几声,好像一只被主人拿走了蛋糕的斗牛犬。

“这么说来,我想我现在唯一能做的,”Bingo痛苦地说,“就是寸步不离地看紧那个圆脸小鬼。”

“没错,”我说,“时刻警惕,我没用错词儿吧,Jeeves?”

“非常准确,少爷”

“但与此同时,Jeeves,”Bingo极为轻声地说,“你还是会尽力帮我想办法的,是吧?”

“尽我所能,先生。”

“谢谢你,Jeeves。”

“别客气,先生。”

我必须得说,当困境到来,Bingo的身上颇有一种破釜沉舟的气势。我猜接下来的两天里,小Thomas是别想一个人呆上哪怕一分钟了。但当第二天晚上阿加莎姑妈宣布有一群人明天要来打网球,我恐怕最糟糕的事情就要发生了。

这事儿是这样的:Bingo正是那种一握上球拍就如痴如醉心无旁骛的人。如果在一场比赛中间你去跟他说他最好的朋友正在菜园子里被一头豹子生吞活剥,他只会看着你说“哦,是吧?”或者之类的词不达意。我知道他绝不会再费心思看着小Thomas或是内阁大臣了。等他们打完球,我在屋子里为了出席晚餐更换衣物时,我意识到了一场灾难即将发生。

“Jeeves,”我说,“你曾经思考过生活的真相吗?”

“无时不刻,少爷,每当我空闲之时。”

“委实残酷无情,对不对?”

“残酷无情,少爷?”

“我的意思是,事物的表象往往与其本质有所不同。”

“这条裤子略短了些,少爷。不妨将背带略作调整。您刚刚说什么,少爷?”

“我说,在伍拉姆切尔西这儿,我们虽然看上去在这乡下宅子里快快活活、无忧无虑,但是在光鲜的表象下,Jeeves,黑暗正翻涌不息。有人盯上了内阁大臣。在晚饭时他被湮没在蛋黄酱腌鱼肉里,看上Thomas托马斯下一步会做什么?”

“根据今天下午我和这位小绅士的谈话来看,少爷,他告知我他以前看过一部名为《金银岛》的罗曼斯小说,并且对其中Flint船长一角色颇为着迷。我推测他可能会考虑效仿那位船长的做法。”

“Jeeves,这可见鬼啦!如果我没记错的话,Flint是个用弯刀砍人的家伙。你不会觉得小Thomas会用短弯刀砍菲米尔先生吧?”

“他可能并没有一把弯刀,少爷。”

“或者,用随便什么。”

“我们所做的唯有静观其变,少爷。这条领带,恕我多言,少爷,看上去未免轻浮。若您允许我——”

“都这骨节眼儿上了,Jeeves,领带还有什么要紧的?你有没有意识到Little先生的家庭幸福已经到存亡一线的关头了?”

“领带在任何时候都是要紧的,少爷。”

我能看出来Jeeves有点受伤了,但我决定不搭理他。那词儿怎么说的来着?心无旁骛。我太专心于宾戈的事儿了,你知道吧。还有点心不在焉。更别提我那满腹忧虑了。直到第二天下午两点半网球场的狂欢即将开始,我还在忧虑。天气闷热沉重,不远处雷声隆隆作响;在我看来,空气中酝酿着森然的不祥。

“Bingo。”在我们起身准备第一场双打时我说,“我正想着如果今天下午没人盯着小Thomas了,他会干出点什么事儿来。”

“说啥?”Bingo说,心不在焉。他已经被网球上身了,双目无声。他甩了甩球拍,从鼻子里哼了声。

“我没看到他。”我说。

“你没怎么?”

“看见他。”

“看见谁?”

“小Thomas。”

“他怎么啦?”

我放弃了。

在这段来不逢时的黑暗比赛开始后,我唯一的慰藉就是内阁大臣情况安好。他坐在观众席里,夹在两位打遮阳伞的女士中间。理论上讲,即使是像小 Thomas那样满心罪恶的小孩,也没办法对一个占据了如此易守难攻的战略性位置的男人实施什么暴行。思至此我由衷的放松下来,全心全意投入比赛;当我正和一个当地代理牧师打得热火朝天的时候,一声雷响,大雨倾盆而下。

我们都冲进室内,群聚在起居室里喝茶。这时,正在吃一个小黄瓜三明治的 Agatha姑妈突然抬起头来。

“有人看到Filmer先生了吗?”

这是我平生经历的最险恶的时刻了。不久前我用一个快球将代理牧师弄得招架不住的时候,感觉就像在另一个世界里生活。现在我被一句话炸回了现实世界,我的那一块蛋糕从我无力的手中滑落,掉到地上被Agatha姑妈的小狗Robert狼吞虎咽掉了。再一次的,我意识到了迫在眉睫的危机。

对于Filmer此人,你须知道,绝非那种会随意缺席下午茶的人。作为一个满怀热情的老饕,一个对每天下午五点钟的茶水松饼无比热衷的人,在此之前他一直在领导众人狼吞虎咽上颇有建树。如今我非常肯定,只可能是某些敌人的阴谋诡计让他没能出现在起居室里。

“他一定是正淋了雨,在外面不知道什么地方躲着呢。”Agatha姑妈说,“Bertie,你去外面找找他。给他带间雨衣。”

“好嘞!”我说。现在找到内阁大臣已经是我人生终极目标了。我希望我找到的不是他身体的某个零件。

我穿上雨衣,又将一个塞到胳膊底下,正要出门的时候在大厅里撞上了季夫斯。

“Jeeves,”我说,“最糟的事情发生了。Filmer先生不见了。”

“是的,少爷。”

“我正要去外面找他。”

“我可以为您省下些麻烦,少爷。菲米尔先生此刻正在湖中的小岛上。”

“在这大雨天的?为什么他不划到岸上来?”

“他没有船,少爷。”

“那他是怎么到岛上去的?”

“他划船去的,少爷。但是Thomas少爷跟在他后面解了他的缆绳。在不久前他告知了我相关状况,先生。显而易见菲林特船长又将人放逐到岛屿上的习惯,而Thomas少爷觉得效仿此例再明智不过了。”

“但是,天啊,Jeeves!那位先生一定湿透了!”

“是的,少爷。Thomas少爷对此颇有些评论。”

是时候行动起来了。

“和我一起去,Jeeves!”

“好的,少爷。”


我有点晕船,头昏脑涨的。

Agatha姑妈的丈夫,Spenser Gregson,他在证券交易所工作,最近刚刚整理完一批储量可观的苏门答腊橡胶生意。

与此同时,Agatha姑妈正在挑选一处乡村庄园,并对它令人称奇的规模痛斥不已。

这里距离他们所谓的“起伏绿地”还有数以千里路程,根据那些鸽子,还有不发出咕咕声的其他鸟来看,可以说那里的树还是相当多的。花园内玫瑰丛生,林立其外的有他们的马棚,库房和住宅。这整个构成为它的总体带来一种活泼之感。但是,这地方的精髓是那座湖。它坐落在大宅的东面,背对着这玫瑰花园,总长只有短短几英里。湖的正中央是一座小岛。在岛正中央的建筑因其独特的八角形而著名。而在八角堂的中央,坐在屋顶上不断吐水,活像一个公共喷泉的人,正是Filmer阁下。

当我们划的更近一步时,我自己快速地划着一侧的桨,Jeeves操控着转舵索,我们听到一阵愈来愈大的哭喊声,至少我是这么觉得的。

我找到了Filmer阁下,他这会儿高高在上,从远处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停歇在灌木丛上的鸟。在我看来,即使是内阁大臣也应该头脑更清醒一点,而不是像这样待在户外,靠着树叶遮风挡雨。

 “再往右来点,Jeeves。”

 “是,少爷。”

我找到了一个完美的着陆点。

 “在这儿停一下,Jeeves。”

 “是,少爷。总园丁今天早晨告诉我,最近有一群天鹅在这座小岛上安家了。”

 “没时间听这些自然历史的八卦了,Jeeves。”我有点严厉的说,一场前所未有的暴雨已经来临,而我的裤腿已经湿透了。

 “是,少爷。”

我拨开这些穿插在道路上的灌木丛。

小路特别的泥泞,在最开始的两英里路上就快把我那抓力强劲的网球鞋弄坏了。

但是我仍坚持不懈,不久后就达到了那片空地,正对着八角堂。

方练习小提琴,我的祖父成为它最后的拥有者。

就我对小提琴的了解,我应该可以想象他到底制造出了多么可怕的声音,但这些声音肯定不足以和现在屋顶上那位制造出的声音相比拟。

内阁大臣尚未发现救援小队的到来,还在扯着嗓子,试图用尖叫声穿过这片小湖,传到屋子里去。我可不是说这样做没用。他尖叫时的高音堪称专业级别,像炮弹一样冲破我的脑袋。我想是时候把救援团降临的好消息告诉他了,不然一会儿他准得喊破喉咙。

 “你好!”我大喊,等他停下。

他伸出头来。

“你好啊”他一边吼一边四处张望,可就是不看我。

 “嗨!”

 “嗨!”

 “嗨!”

 “嗨!”

 “哦!”他说,终于找到了我。

 “你好哈!”我不太自然的回答。

我原来是怎么也想不到这场对话能达到此刻这样一个吓人的高度的,但是显然我们应该很快就能想出一个更好点的话题来——然而,就在我终于准备好说点什么有营养的东西的时候,传来了一种像轮胎在眼镜蛇窝里漏气的声音一样的嘶嘶怪响,接着从我左边的灌木丛里“嘭”地冲出了一个巨大的会动的白色物体,瞬息之间我的身体先于大脑做出了行动,我像腾飞的鸡一样向上一窜,然后,在我意识到我在做什么事之前,我就不得不开始为了生存而攀爬了。有什么东西在我脚踝下一英寸左右的地方拍打着墙,顺便拍碎了我所有留在原地的妄想。

“小心!”内政大臣冲我嚎了一嗓子。

我小心着哪。

那个建这个八角堂的人——无论是谁——好似早已料到了这场危机。墙上花纹的间隔距离正好是手脚间的长度,不一会儿我就登上了房顶爬到内阁大臣身边,凝视那只我见过的最大最壮的发火的天鹅。那东西站在下边使劲地伸自己那软管一样的长脖子。恰好这儿有块砖,要是准点扔应该能砸中它的腰。

于是我扔了那块砖,而且正中红心

内阁大臣看上去不太高兴。

“别惹它!”他说。

 “是它惹我。”我回道。

天鹅又伸了伸自己八英尺长的脖子,然后发出一声尖叫,活像蒸汽从管子里泄露时的声音。雨仍然以一种可称之为“不可思议的狂暴”的方式倾泻而下,由于我在往石墙上爬的时候伴着不可避免的焦虑,我突然发现我不小心把雨衣弄丢了,我感到很抱歉,那件是我刚从我的随从茹斯特那里借来的。我本想把我自己的雨衣赔给他,但是我随即想出了个更好的主意。

“那东西刚刚离你有多近啊?”我问。

“就差那么一丁点,”我的同伴回答,他用丝毫不加掩饰的厌恶神情往下看。“我不得不极其迅速地一跳。”

内阁大臣是个水桶一样矮胖的小个子男人,他的衣服鼓鼓的,像有一杯用之不竭的水不断倒进去似得,这是我能想到的恰当的肖像描写。要是你能理解我的话,这会是很好笑的。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他一边说一边把厌恶的神情转向了我。

“抱歉”

“我可能会因此而严重受伤的。”

“你要不要考虑考虑也拿块转砸那只鸟一下?”

“别做那种事。那只会更加激怒他的。”

“呃,为什么不要激怒他?他可一点都不照顾我们的感情啊。”

此时内阁大臣开始说别的东西。

“我想不明白,我明明把我的船牢靠地系在柳树墩上了,它怎么会漂走了呢?”

“令人费解的谜团啊。”

“我开始怀疑是哪个淘气鬼故意解开了绳子。”

“哦,我认为,不,这不可能是真的。你又没有亲眼看见有人那么做。”

“是没看见,Wooster先生。因为灌木丛充当了很好的屏障。而且,下午异常温暖的天气使我

昏昏欲睡,我几乎是一上岛就开始小憩了。”

我可不希望他一直朝着这个方向动脑子,于是我开始转换话题

“天气潮湿,不是吗?”我说。

“我已经察觉到了,“内阁大臣用一种愤恨恶毒的声音说。”“谢谢你,不管怎么说,你都为我的事儿尽心了。”

我察觉到聊天气的话题并不能使他分心,于是我改口试图与他聊我国的鸟类。

“你是否有注意到,”我问,“天鹅的眉毛在中间有一点小交汇?”

“我现在正有一个好机会来观察观察天鹅呐。”

“用给它们一个气恼的表情来观察吗?”

“我得听出来你是在暗讽我的表情。”

“有趣,”我一边评价一边延伸话题,“你说家庭生活对天鹅的性格塑造最坏的影响能到什么程度?”

“我希望你能选点天鹅以外的话题。”

“好吧,但是,这真的挺有意思的。我是说,和那些家禽相比,我们脚下这个老伙计真是平

凡生活中的一道福音,你不这么觉得?当然,纯属偶然的现象,仅仅在这些淑女筑巢的时候——

我停顿了一下。你可能不相信,但真的是到此时我才想起因刚刚那一连串匆忙的举动而完全忘了的东西,当我们被赶上房顶的时候,有个拥有非凡智慧的人正潜藏在背景板里,如果他知道这一紧急事态的话,他一定能迅速地想出一打的办法来解决我们面临的难题。

“Jeeves!”我喊到。

“少爷?”从开阔地那边传来一个微弱但很尊敬的声音。

“我的人,”我向内政大臣解释。“一个能调动无限资源,拥有无限智慧的人。他一瞬间就能把我们从这儿救出去。Jeeves!”

“少爷?”

“我正坐在房顶上。”

“明白了,少爷。”

“光明白没用。过来帮帮我们,菲米尔先生和我一起被赶上来了,Jeeves。”

“明白了,少爷。”

“别光说’明白’啦。这一点帮助也没有。这片地区有活着的天鹅出没。”

“我将立即着手解决问题,少爷”

我转向内政大臣,我甚至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背。那感觉好像在拍一块湿海绵。

“万事大吉,”我说。“Jeeves过来了。”

“他能做什么?”

我轻轻皱了皱眉。这男人的语调听上去带股火气,我不大喜欢。

“那个呢,”我有点生硬的回复道,“我们只有等他做了才能知道。他可能这么做也可能那么做。但你必须对一件事保持最大的信任,那就是——季夫斯一定会找到办法的。看,他正悄悄穿过下层灌木丛,他脸上正闪耀着纯粹智慧的光芒。季夫斯头脑的力量没有极限。他可是绝顶聪明。”

我转回屋顶边上仔细向深渊望去。

“小心天鹅,Jeeves。”

“我近距离观察过这种鸟,少爷。”

天鹅原来朝我们的方向远超应有长度的脖子,但是现在它拍打着翅膀转身了。在它背后响起的声音似乎对它影响很大。它向季夫斯投去一道短促热切的审视的目光,接着,它先吸了口气以便再发出那种嘶嘶的叫声,然后,它跳了一下并且向前猛地一冲。

“小心,Jeeves!”

“我明白,少爷。”

呃,我本可以告诉那天鹅这是白费力气。这只天鹅可能已经是半只脚踏进了知识分子阶层,但和Jeeves拼脑力,它还纯粹是白费力气。最大可能是它立刻踏回老家去。

每个年轻人从出生起就应该学会怎样处理一只发怒的天鹅,所以我立即采取了标准程序。你先捡起地上一件不知何人掉落的雨衣,然后,精确地判断两者的距离,快速地把雨衣往鹅头上一包,拿起你审慎起见带在身边的船篙,把船篙插到天鹅身下再这么一挑。天鹅就进了灌木丛并开始整理自己,这时你大可悠闲地走回船边去接你附近此时恰巧有什么原因而坐在屋顶上的朋友们。这就是季夫斯式处理方案,而我丝毫看不出哪里有改进的余地。

内政大臣用一个以他这个身材我很难以置信的速度翻下来,我们几乎不到两秒钟就坐在了船里。

“你的行动极具智慧,我的小伙子.”内政大臣在我们从岸边推开时说。

“我尽量让您满意,先生。”

内政大臣突然间开始自说自话了那么一会儿。那时他似乎是蜷缩了一下,开始了他的深思熟虑,而且完全陷入了自我的世界里。甚至当我因为抓螃蟹而把一品托的水甩在他脖子上的时候他都好像没有察觉似得。直到我们快上岸的时候他才回过神来。

“Wooster先生。”

“哦,啥?”

“我又想起了一段时间以前我跟你说起的那件事——那个我的船到底为什么会漂走的谜题。”

我可不想谈这个。

“这是个荒谬的问题,”我说,“最好别再去想它了。你永远也不可能把它解开的。”

“正好相反,我已经得出了一个结论,而且是我认为唯一合理的结论。我确信是我的女主人的儿子,那个叫Thomas的小子解开了我的船。”

“哦,我说,不会吧!原因?”

“他跟我之间有点积怨。而且,这是一个只有小男孩或者一个纯粹的大傻子才会做的事情。”

他抬腿向房子走去;而我惊恐万分地回头去看Jeeves。是的,你可以将那种表情称之为“惊恐”。

“你听到了,Jeeves?”

“是的,少爷。”

“现在怎么办?”

“可能Filmer先生会在这件事上再多考虑考虑。然后发现他的推论有误。”

“但那准确无误。”

“是的,少爷。”

“那么接下来怎么办?”

“目前还不好说,少爷“

我颇有些匆忙的回到房子里向阿加莎姑妈报告内阁大臣的情况:已经被成功打捞;然后我跌跌撞撞地上楼泡了个热水澡,因为刚才的事情几乎全身都湿透了。当我享受着怡人的温暖时,有人敲了敲门。

是波维斯,Agatha姑妈的管家。

“Gregson夫人让我转达,等您准备好后她很愿意见您一面,少爷。”

“但我们已经见过了呀。”

“我倾向于认为她还想再见您一次,少爷。”

“噢,那好哒。”

我又在水面下埋了一会儿,然后擦干身子,穿过进屋的走廊。Jeeves在那儿,叨叨着让我穿上内衣裤。

“哦,Jeeves。”我说,“我刚刚在想事情。是不是应该有个人去给Filmer先生弄点奎宁水什么的?出于善意的雪中送炭,之类的?”

“我已经送过了,少爷。”

“很好。虽然不能说我很喜欢那家伙,但我也不想让他感冒发烧。”我穿上一只袜子,“Jeeves,”我说,“我猜你应该意识到了,我们得赶紧想点办法,是不是?我是说,你意识到我们现在的处境没?Filmer先生已经怀疑到小Thomas头上了,如果他去给Agatha姑妈告状,Bingo一定会被炒了的,然后他又会发现Filmer先生干了些啥,这事儿就糟糕了是吧,Jeeves?我跟你说,那样Bingo就瞒不住他太太啦。虽然我还没结婚,但我挺确信如果这事儿会影响到婚姻生活的话,还是能瞒则瞒的好——这就是所谓的平衡之道。女士们会揪着这事儿

不放,不依不饶。”

“诚然如此,少爷。”

“那现在怎么办?”

“我已经处理好相关事务了,少爷。”

“是吗?”

“是的,少爷。我甚少在困境到来时弃您于不顾。正是Filmer先生的言辞让我有所对策。”

“Jeeves,你可真是个奇迹!”

“承蒙厚爱,少爷。”

“什么解决方法?”

“我决意找到Filmer先生,并告诉他是您偷了他的船。”

这个男人在我面前颇有些躲闪。我震惊的揪紧了袜子。

“你——说啥?”

“起初Filmer先生对我的说法半信半疑。但我指出您清楚地知道他被困在岛上——对此他表示深切赞同。我进一步指出,您是一位活泼的年轻绅士,少爷,完全可能与人开这样精心设计的玩笑。我离开的时候他已经坚信不疑,继续怀疑Thomas少爷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我使劲盯着这个讨人厌的家伙。

“这就是你所谓的好方法?”我说。

“是的,少爷。现在李特尔先生的职位不会受到威胁了。”

“那我怎么办!”

“您也同样受益,先生。”

“噢,我有吗?”

“当然,先生。我已经查明,Gregson夫人此次邀您前往此地是为了将您介绍给Filmer先生,并出任他的私人秘书。”

“什么!”

“正是,先生。Purvis,那位管家,曾经无意间听到到Gregson夫人与Filmer先生的谈话。”

“给那个超级大胖子当秘书!Jeeves,我肯定挺不过去的。”

“所见略同,先生。我猜测您不愿屈从。Filmer先生并非您合适的同伴。尽管如此,若是Gregson夫人为您挣得这个职位,出于难以谢绝,您只能接受。”

“的确很难!”

‘的确,少爷。’

“但是我说,Jeeves,有一点你好像没想到。我到底该怎么脱困?”

“您是说?”

我血溅三尺了。”

“我的意思是,Agatha姑妈刚刚才叫波维斯传信说等会儿要见我。搞不好她已经在摩拳擦掌要收拾我了。”

“最明智的做法是避免与她相见。”

“但我要怎么做才好?”

“窗户外有一根结实、粗大的水管直通向下,以及在二十分钟路程的园林大门外我安排了一辆双人马车。”

我崇敬的看着他。

“Jeeves,”我说,“你永远是对的。你总是谋定后动,是不是?”

“无妨说步步为营,少爷。”

“就是步步为营了。帮我准备些适合外出的衣物,其他的就都交给我吧。你高度赞赏的那根水管在哪儿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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